第(2/3)页 感受到他的视线明目张胆停在自己脸上,周诗禾樱桃小嘴张了张,又小幅度张了下,最后终是不了了之。 两人本来谈兴正浓,却突兀地被一种莫可名状的力量阻断,各自朝庐山村走着,沉沉无声。 沿着青石板路来到巷子尽头,走在前面的周诗禾率先停住了脚步,望向出现在26号小楼门口的女人,李然。 李恒愣一下,隔空喊话李然:「呀!你怎么还在这?不怕他们找过来的?」 李然走过来:「我要开始大逃亡了,来和你道个别。」 李恒:「」 他问:「逃去哪?」 「不知道,天下之大,逃哪算哪吧,哎。」李然口里叹气,却没有一点颓废的意思,同之前一样意气风发。 李恒环顾四周一圈,问:「赵安呢?没和你一起?」 「银行取钱去了,逃亡需要钱。」李然说。 李恒晕菜:「我还以为你会撇下他。」 「老娘也想,不过看在他今天挺身而出的份上,我就慈悲心泛滥一次吧,我有种预感,我快活不久了。」李然说。 李恒惊愣:「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?这可不像你啊。」 李然用手指比划比划自身:「不用赵家人来找我麻烦,再这样下去,中途找不到男人解渴的话,我会欲火焚烧五脏而亡。」 李恒: 「..—.. , 周诗禾:「.—· 得咧,这天没法聊下去了。 李恒转移话题问:「说说吧,需要我做些什么?」 「不需要你做什么,我真只是来同你道个别,每次在新未来培训学校刚站稳脚跟,就要逃跑, 就感觉挺对不住你的信任。」 李然说着,从兜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递给他,「我妈对你爸都快相思成疾了,年中暑假肯定会找各种借口去你家做客一趟的,帮我把这东西捐给她。」 周诗禾瞅李恒,李然,感觉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八卦,随后迈开细碎步,掏锁开门,进了27号小楼。 李然走进一步,压低声音问:「你和周诗禾?」 李恒打断她的话,「别瞎想,你觉得人家会看上我?」 李然歪头思索一阵,临了猛地点头:「倒也是,我要是有她这惨绝人寰的貌美和气质,我也看不上你。你实在是太过混蛋了,玩闺蜜,勾引女老师,三心二意。 说真的,你这种花心萝卜最适合上我床,死在我肚皮上是最好的归宿。」 李恒听不得这话,直接用手推她肩膀一下,然后把刚才在粉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末了他道:「我还是建议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,你这也许是心里疾病,说不定看看医生会有奇效。」 以前听到这话,李然十分抗拒,但今天却没反驳,把密封袋塞给他,说:「等我找到地方安定了再联系你,就先这样吧,走了。」 话毕,李然越过他,快速消失在巷子另一端。 李恒掂量掂量手里的密封袋,原地立半响后,进了自己家。 他先是把密封袋放到卧室,接着简单洗漱一下,把吃早餐的手和嘴收拾干净,而后才带上二胡去了隔壁楼。 此时周诗未已经在琴房等待了,李恒进去就自动关上门,坐在老位置。 两人在新加坡演奏的曲目是《风居住的街道》。 这首曲子,他们平素比较喜爱,不知道合奏过多少次。这不,两人只是一个简单眼神交流,就各自进入了状态,悄无声息地练习起来。 周诗禾很美,属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,凝视久了,彷佛能把人的灵魂抽干一样。 但端庄坐在钢琴前面的她,才是最美的形态。 李恒凝望着她,感觉心头一片宁静,没有任何嘈杂声音,好似来到了宇宙星空深处,四周寂静,只有美妙的钢琴旋律传来。 某一刻,李恒动了,左手持琴,右手拉弓,一瞬间,琴房升华了,曲子格外的动听。 周诗禾望他眼,感觉他的手艺并没有生疏,顿时放心不少。 一上午,两人几乎没有说话,全靠眼神交流。合练从上午8点半一直到下午1点左右才停歇。 期间不知弹奏了多少遍,李恒本来早就满足了,但周诗禾精益求精。 她不放松,他也不好贸然選挑子,只得有始有终陪着练习下去。 当放开二胡的那一刹那,李恒有种解脱感,晞嘘道:「以前出纯音乐专辑时,也没见你这么严苛啊。你这是玩命咧,哎哟,我这小胳膊小腿的,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。」 周诗禾温婉一笑:「不一样。」 李恒顺口问:「哪里不一样?」 周诗禾说:「出纯音乐专辑我们是在录音房,一遍不行还可以第二遍,有无数纠正和试错机会。但我们在新加坡是当众演奏,不能有任何纰漏。」 「好吧,说得有道理。我就是觉着,咱们上春晚那会,你也没这么认真过。」李恒如是道。 周诗禾看着琴谱说:「那时候有余老师做顶梁柱,我只是个打杂的。」 李恒:「 话糙理不糙,《风居住的街道》钢琴才是主要当担,二胡次之,轮到余老师是个打杂的了。 另外,新加坡是巫漪丽大师的专场,也是周诗禾第一次在国际上露面,更是她的「出道」首次演奏,自然意义不同。 这也是她非常重视的缘由所在, 也是她大年初三就跑来庐山村的原因之一。 消化完她话里的丰富信息,李恒放下二胡问:「饿不饿?要不咱们去吃饭?」 「好。」 一上午的弹奏确实消耗大,周诗禾没客气,跟着他站了起来。 由于老李饭庄还没开门,两人商议一番,直接骑上自行车去了五角场。 路过卤菜小门店时,李恒双脚拖地,对着里边的白婉莹喊:「白婉莹同志,新年好啊!怎么就你一个人?老张呢?」 白婉莹笑说:「李恒、诗禾,新年好!今天就我在,张兵昨晚的火车,要明早才能到。」 周诗禾问:「婉莹,你吃午饭了吗?」 白婉莹回答:「已经吃过了,我姐送的中饭,你们这是要去吃饭?」 李恒点头:「对滴,要不一起过去喝杯啤酒?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生意。」 白婉莹有些心动,但又觉着轮椅不太方便,临了拒绝道:「算了啦,你们赶紧去,都一点多了。」 寒暄一阵,两人再次脚踏自行车,往蓝天饭店行去。 已经过了饭点高峰期,饭店内位置较多,李恒选个靠窗的位置后,就一口气点了3个菜。 两个自己爱吃的,一个她爱吃的。 随后把菜单递给她:「诗禾同志,你也点两个。」 周诗禾接过菜单翻了翻,只要了一个菜,她说4个菜够了,再多也吃不完。 等菜之际,两人有一叻没一叻地谈天说地,主要还是以过年的话题为主。 周诗禾对农村很感兴趣,每当他聊到上湾村那些不为外人知道的风水习俗时,她搭话的频率会高出两到三倍。 李恒眨巴眼:「你这农村知识为零啊,这是没去过农村?」 周诗禾学他的样子跟着眨下眼,「去过,韶山伟人故居就是农村。」 李恒翻白眼:「你这是钻空子。」 周诗禾温润如玉地笑了笑,「年前我和穗穗商量好了,等到暑假,我去她家玩。」 李恒问:「去邵东农村?」 周诗禾说是:「我想近距离感受下大山河流。」 李恒张口就来,「要看山水的话,邵东地势相对比较平淡,不是最佳选择,和我们雪峰山脉差远」 话到一半,李恒发证,在她的奇特眼神下,厚脸皮改口道:「麦穗老家有口水库,还有一片竹山,对于你来说,应该也够新奇了。」 周诗禾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眼睛,却没点破他的小心思。 李恒偏过头,不和她对视。 真他娘的嘞!他刚才口快说错话了,确实不想带她去自己老家。 要不然麦穗和周姑娘齐齐在前镇露面,他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,怎么给肖家交代? 好吧,周同志还好,咱们的关系好比那小葱拌豆腐喽,一清二白干干净净。 但麦穗不是呀,自己都亲口在老爸老妈面前承认了的,麦穗是自己女人,是自己走到哪想带到哪的那种。要是现在就带回家,不是妥妥给李建国和田润娥压力嘛。 当然,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, 最关键的是,为了弥补余老师过年期间做出的让步,田润娥已经向余老师发出了暑假来家里玩的邀请。 麦穗、周诗禾和余老师,三女如果一起现身上湾村的老李家,嗯哼!想想都脊背发凉啊,他哪敢的? 菜陆续上来了,两人默契地避开这个话茬,专心吃饭。 吃过饭,两人回到27号小楼琴房继续排练, 下午3点40左右,余淑恒过来了一趟,与两人合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走了。 临走前,余淑恒单独把李恒叫到一边,围绕他转一圈就饶有意味地说:「小男生,老师有事要去一趟东京,要后天早上才能赶到新加坡。在这期间,你可要守身如玉。」 李恒自动无视她后半句话,「怎么时间这么赶?」 余淑恒说:「年前在邵市呆太久了,积累了很多工作需要处理。这次去东京除了我自已的事情外,还要同老付和思雅见一面,商谈恒远投资公司的下一步计划。」 李恒问:「恒远投资情况如何?」 余淑恒说:「目前还不错,盈利差不多有2900多万。」 「啊?才这么点?」李恒啊一声。 不是他嫌弃少,而是现在正赶上了日本股市百年一遇的大牛时期,要是现在还不能挣到钱,等到年底就喝不到汤了。 余淑恒说:「美元。」 李恒一听,心情顿时舒畅多了:「到了东京,老师替向老付和陈姐问候一声好。」 余淑恒颌首,「你们什么时候走?」 李恒道:「明早8点出发。」 听闻,余淑恒走近一步,主动伸手抱了抱他,随后松开说:「那后天见。」 「误,后天见。」李恒应声。 余老师走了,没有儿女情长。 因为她怕陷入温柔乡不可自拔,从而错过飞机。 李恒亲自送她到巷子口,还亲自帮她打开后座车门。 见到这一幕,余淑恒发自内心地高兴,在车内冲她和煦一笑,然后在他的注视下、缓缓摇上车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