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与此同时,皇宫,政事堂。 朝会散去,几位重臣被天子留了下来,照例议事。 窗外日光鼎盛,厅内气氛却有些凝滞。 几位老臣正为漕运改制一事争得面红耳赤,唾沫横飞。 沈丞相沈经义主张疏通旧河道,节省开支,而以张尚书为首的一派则力主开凿新渠,一劳永逸。 “开新渠耗费何止百万?国库空虚,这笔银子从何而来?难道要加在百姓的税赋上吗!” “沈相此言差矣!旧河道年久失修,年年疏通,年年堵塞,才是无底之洞!长痛不如短痛!” 高居上首的凌叙宸支着额头,一身玄色龙袍,面色冷淡,仿佛对眼前的争吵充耳不闻。 这是常态。 帝王心思深沉,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总是等他们这些臣子吵出个子丑寅卯,他才金口玉言,一锤定音。 众人都以为今日也会如此,吵得愈发投入。 忽然,一道清冷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响起,压过了所有的嘈杂。 “张爱卿所言,开新渠可一劳永逸。” 凌叙宸放下了手,黑眸扫过堂下众人,最终落在了张尚书身上。 张尚书心头一喜,刚要躬身领受,便听皇帝话锋一转。 “只是,朕记得去岁黄河决堤,工部派去修缮的银两,至今还有一笔烂账没算清。若再开新渠,不知张尚书可有把握,能管好这百万银两,确保它一分一毫都用在河道上,而不是进了某些人的私囊?” 话音不重,却像一块冰砸进沸水里,瞬间让整个政事堂安静了下来。 张尚书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冷汗顺着鬓角就往下淌。 黄河修缮款一事,正是他一手经办,其中猫腻,他比谁都清楚。 陛下这是在敲打他! 这下,谁还敢提开新渠的事?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,立刻就品出了味儿。 陛下这话,明面上一个字没偏袒沈经义,可句句都把张尚书的路给堵死了。 这不就是变相地赞同了沈经义的法子吗? 几个老臣交换着眼色,心里翻江倒海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