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巧? 何止是巧。 这简直是捅了天了。 沈栀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,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凌叙宸袖子的手,往前挪了半步,像只护崽的老母鸡,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板挡住父亲那几乎能杀人的视线。 “爹,娘,哥哥……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?呵呵,呵呵呵……”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。 沈经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刮过她心虚的小脸,最终还是落在了她身后那个男人身上。 从头到脚,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。 玄色常服,料子是顶级的,但领口和袖口处有几道不易察觉的褶皱,一看便知是和衣而眠。 发冠未戴,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束着,更衬得那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,也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严,平白多了几分……登徒子的气息。 沈经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 他身后的沈清和低着头完全看不清表情。 而沈母,则是一手捂着心口,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儿子的胳膊,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。 难道女儿说的心悦之人,就是当今皇帝? 这场诡异的对峙里,反倒是被围观的中心,那位九五之尊,先镇定了下来。 凌叙宸越过沈栀,往前站了一步,将她护在自己身后。 这个小小的动作,让沈经义的眼皮又是一跳。 只见凌叙宸对着他,郑重地拱手行了一礼,动作标准,无可指摘。 “沈相。” 他开口,声音平稳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 沈经义扯了扯嘴角,侧身让开来,皮笑肉不笑:“不敢当,陛下乃万金之躯,怎可对臣行此大礼。”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,让沈栀的心都揪紧了。 “爹!” “你闭嘴。”沈经义冷冷地打断她,视线依旧锁着凌叙宸,“陛下日理万机,想必是昨夜批阅奏折太过辛劳,走错了路,误入了小女的清芷院吧?” 这话里的讽刺,连傻子都听得出来。 凌叙宸沉默了片刻。 他很想说,不是误入,是蓄谋已久。 他还想说,他昨夜为何会来。 可看着沈经义那张黑如锅底的脸,他知道,现在任何解释都只会火上浇油。 于是,他选择了最直接,也最能表明态度的方式。 “是朕唐突了佳人。”他微微颔首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朕,心悦栀栀。此来,并非儿戏。” 此话一出,院子里更静了。 沈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。 沈栀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,一颗心怦怦狂跳,又甜又慌。 她偷偷从凌叙宸身后探出脑袋,去看父亲的反应。 沈经义的脸色,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。 他盯着凌叙宸看了许久,久到晨间的露水都快凝结成霜。 然后,他缓缓地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 “既然陛下不是在说笑,那便请吧。”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一股严肃,“寒舍简陋,不知能否请陛下入正厅,喝杯茶?” “喝茶”两个字,被他咬得极重。 这哪里是喝茶,分明是三堂会审。 半炷香后,沈家正厅。 凌叙宸拒绝了主位,然后被“请”到了客座的首位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