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护卫抱拳领命,上前问明缘由。虞砚目光四处巡视,这里偏远,只有零星几户人家。 大约是贫苦,住的房子并不结实,但耗材却格外重,稍稍一震便塌了,塌下来砸死了不少人,这个少年还活着已是万幸。 护卫很快回来,“他说他妹妹被埋在里面了。” “妹妹……”虞砚沉默了下来,“父母呢?” 护卫又去问话,这回问得详细了些,那少年发现了远远站在对面的高大男子,哭着跑了上去。 少年被人拦在一段距离远的地方,哭着求助:“大人能不能帮帮我,我妹妹……妹妹……被压在下面了!” 护卫低声回话:“他无父无母,收养他的人也早就死了,只留下了养父母所生的一个女儿。” 虞砚冷眼看着少年痛哭,看上去无动于衷。 少年身形消瘦,面容枯黄,他说他今年六岁,跟刘大宝同岁,但看上去比当初见到刘大宝时还要瘦小可怜。 “求大人救救她吧!我给您磕头了!” 养父母在半年前意外身故,妹妹小他两岁,兄妹俩相依为命。父母死时他发誓要好好照顾妹妹,如今却连妹妹也没护住。 虞砚拇指慢慢擦过剑把,微眯了眸,视线落在那一片狼藉上。 他抬手,手指屈起,做了个向前的动作。 几名护卫飞速地奔过去,帮忙救人。 虽然对这少年施以援手,但他们都知道,小女孩生还的希望渺茫。 最终,也没有将女孩成功救出来。少年哭着安葬好妹妹,又给虞砚磕了个头。 抹了把眼泪,再站起身,男人已经骑马离开,只留下一道背影。 有护卫走到少年面前,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跟我们走吧。” …… 安北侯继续在城中巡视。 孟久知欲言又止,默默跟着。他看着男人宽阔笔挺的背影,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。 他当初也是这么被安北侯救回去的。 或许是因为虞砚年少时孑然一身出来闯荡,所以虞砚对孤儿格外宽容、温柔。 孟久知是,刘大宝是,方才这个少年也是,他的大多数护卫都是。 都是他随手捡回来的。 这个男人明明那么心软…… 孟久知苦笑着摇摇头。 走到距离刺史府只有一条街的地方人变多了,虞砚怕惊扰百姓,翻身下马,牵着缰绳慢慢往前走。 他想到岑家,就不由得想起明娆。 不知她此刻在作甚,不知她有没有想念他。 想着想着,唇角又抑制不住地上扬,只要想起她,心里就是甜丝丝的。 男人抿唇,低头淡笑。 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手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白粥,从他身旁走过。 “岑公子真是好人啊。” “可不是呢,哎你刚刚看到了吗?安北侯夫人也来了!” 虞砚蓦地停下脚步,眉头慢慢蹙起。 背对着他远去的两个乞丐还在继续说话: “那个绝色美人?他是咱们侯爷的夫人吗?”年轻乞丐感慨,“真是般配。” 另一年长的乞丐笑道:“是啊,长得真好看,身段也好,啧啧。” “别胡说,那是安北侯的女人。” “说说又如何?我不光说,我还看呢,”年长一点的乞丐嘿嘿笑着,“方才我看了好几眼,她跟那个镖局的大小姐说话时我就一直在看,那姿色……哎呦喂我的手!!” 咻的一声,凌厉的剑气迎面扫来。 口出龌龊之语的乞丐手掌被砍掉一半,碗掉到地上,白粥撒了一地。 乞丐疼得嗷嗷叫,怒不可遏看向出手人,一眼便噤声,连哀嚎声都不可闻。 男人黑眸深邃,眸中冷淡的戾气翻滚。 两个乞丐哆哆嗦嗦,互相搀扶着,连滚带爬打算跑,护卫将年长的乞丐拿下,压了下去。 年轻的乞丐打算逃,虞砚冷声叫住:“站住。” “您……您……” “你说看见了本侯的夫人?” “……是是是。” 虞砚深吸了口气,压下翻腾的怒火,咬牙道:“她在哪。” “就隔壁的刺史府。” 孟久知诧异道,“夫人怎么会在这?夫人身上还有——” 伤字生生卡住,看到男人黑沉阴森难看的脸色,怎么都说不出来。 男人眯着眸,抬眸看向岑府方向,周身的怒火与威压不加收敛,倾泻而出。 “你继续巡城。” 说罢马都不要了,拎着剑朝岑府而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