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崔氏:“老奴看着心疼,年纪轻轻的就要受这份罪。” 李瑜失笑,“京中有多少人盼着受这份罪还受不起,且还是我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讨来的罪,不得心甘情愿受着?” 崔氏无奈。 李瑜自顾取官吏常服,边穿边道:“他日待我进了政事堂,做了宰相你再心疼我。” 崔氏笑道:“咱们二郎年少有为,那是必然的!” 里衣内夹着鹅绒可御寒,圆领窄袖袍衫衣料厚重考究,能很好抵御冷风入侵。 替他梳好发髻,正好衣冠,李瑜才精神抖擞去厢房用早食。 今日蔡三娘备了香菇肉末粥,搭配的是腌冬笋。 李瑜用了一碗粥,还食了两枚鸽子蛋才作罢。 用浓茶漱口后,崔氏替他整理衣着,取来斗篷披上,并又送上手炉。 离去时李瑜又想起落下的公文没带,崔氏忙命美月去取来。 这种睡得比狗晚,起得比鸡早的日子持续到腊月二十七时,从扬州传到京中的信函成功抵达秦王府。 当时李瑜下值回来就去的福寿堂,在那边用完饭,一家子坐在一块儿唠了许久的家常。 兄长李竞也跟他一样忙得昏天暗地,他是刑部尚书,处理的事情更复杂繁琐。 兄弟二人相互倒苦水。 李竞身子疲乏,便先回去了,李瑜则多坐了会儿才走的。 刚回到西月阁,崔氏就说从扬州那边来了信函,是下午送进府的。 李瑜颇觉诧异,困惑问:“从扬州送来的?” 崔氏点头,忙去取来双手送上。 李瑜伸手接过,随手撕开信封,里头只有短短五十字。 他愣了愣,又细看了一遍,嘴角微微勾起弧度。 崔氏见他愉悦,好奇问:“二郎在笑什么?” 李瑜淡淡道:“公务。” 说罢做了个手势,崔氏退下了。 他又仔细把那信函重新看了一遍,逐字逐句地揣摩。 扬州,宁樱居然跑扬州去了! 李瑜握着信件,背着手来回踱步,眉眼里皆是笑意。 这都跑了半年,可让他好找。 不管他承不承认,寻了半年才得到宁樱音讯,心里头是实实在在高兴。那种小窃喜掩盖了以前的自我怀疑,管她是什么原因跑的,先弄到手再说。 而另一边的宁樱则忙着清算账目,她把接手食肆以来的所有收支进行统计后,刨除成本,各家居然也能分得四贯多钱。 这让周老儿惊喜,宁樱也感到意外。 往日在秦王府每月就有两贯钱的月例,那时还没意识到讨生活的艰难,如今自己靠双手获取,委实不容易。 但不管怎么说,其中的成就感是做奴婢体会不到的。 宁樱宁愿走这份艰难路,一点点靠双手攒钱的滋味挺好。 待她走上正轨,往后还会找更大的铺子,请庖厨,请侍者,不用亲力亲为,像现在这般辛劳。 这份功劳翠翠也付出许多,宁樱特地找成衣铺的裁缝给她订做了两身新衣。 翠翠很是高兴。 过年那天下午周家请她们晚上去隔壁街吃团年饭,宁樱应下了。 街尾的秦氏也是个有心人,特地叫杨瑞送来一份糕点,是芋魁陷儿的团子,用糯米粉裹着芋魁陷儿油炸而成,软糯香甜。 杨瑞说是他们当地的传统小点,让宁樱主仆尝尝。 宁樱也没白接这份礼,特地用红绳串了好些个铜板送给杨瑞,让他偷偷藏着当私房钱,把孩子哄得偷着乐。 待杨瑞回去后,宁樱也尝了尝那团子,热乎乎的,甜而不腻,特别是里头的芋魁陷儿,软软糯糯,满口温暖。 翠翠贪吃,一口气吃了五六个。 宁樱道:“小丫头悠着点,晚上还有好吃的呢。” 翠翠憨憨道:“等以后娘子开了大铺子,翠翠就有更多好吃的了。” 宁樱嫌弃道:“出息!” 话说那杨瑞跑回家后,就偷偷关在屋里藏他的私房钱。 秦氏听到屋里的声响,大嗓门问:“杨瑞回来了?” 杨瑞没有吭声。 秦氏又喊了一声,杨瑞这才应声开门,秦氏问:“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屋里做什么?” 杨瑞嬉皮笑脸道:“没干什么。” 秦氏半信半疑,问道:“把团子都送给姜娘子了吗?” 杨瑞点头,“送了,她说好吃,还说了许多客气话。” 秦氏这才满意地去了庖厨。 杨瑞那小子也是个人精,被一串铜板给收买了,生了出卖老爹的念头,屁颠屁颠跟到秦氏身后,暗搓搓道:“祖母,我觉得那姜娘子挺好的。” 秦氏:“是挺好,脾性不错,就是样貌人才差了些。” 杨瑞怂恿道:“不若让爹去把她讨过来吧?” 听到这话,秦氏愣了愣,半信半疑地看向他,“你想让她来做你的后娘?” 杨瑞点头,“我觉得她脾气好,应该不会打我。” 秦氏:“……” 这还是他这么些年头回主动愿意找后娘,她好奇问道:“你就不嫌那后娘样貌丑?” 杨瑞摇头,“也不算太丑,若是好看的脾气不好,孙儿要遭殃,你这个做婆母的也不好过啊。” 秦氏:“……” 一时竟被噎着了。 杨瑞无比淡定道:“所以还是得找脾气好的,我不用挨打,祖母你的日子也好过些,若是跟我爹三天两头就闹腾,咱家不就鸡飞狗跳了吗?” 秦氏:“……” 好像很有一番道理。 也在这时,杨大郎拎着一尾鱼和一条羊腿回来,今日过年,自然要吃点好的。 杨瑞美滋滋跑上前接过。 秦氏道:“我炸了团子,大郎尝尝看。” 杨大郎去洗手,取筷子夹了一只团子来尝。 哪晓得刚入口就被噎着了,因为秦氏对他说道:“瑞儿把姜娘子相中了,不若大郎什么时候去把她讨回来做后娘?” 第(2/3)页